阿司吧

不要害怕。

【茂灵】故事要说的够长(上)

*一发完不了

*年龄操作,22茂夫x16新隆

*师徒逆转

*有原创角色(意义不大……


第一次搞茂灵请手下留情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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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在新隆眼中变得不太一样了。


  当然要从他遇见他的超能力师父那天开始,世界上所有原本虚无缥缈的事物,忽然变得存在感强烈起来。


  起床的时候天空就没有完全亮堂,国文课上老师的讲解和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在一起。新隆坐在窗边,他伸手在与一道道水痕隔着的玻璃的另一面按下一个手印。


  天气预报有台风预警。一本正经的女主持和外头呼呼的风声都很有说服力。


  课间同学们谈论着雨后在狭隘路口转角将小孩子拖走的妃姬子的都市传说。新隆向来不相信这些,他在同学中有点声望,在同龄人中确实是没有几个比他还会说话的。


  这种传闻一般来说都是假的吧。


  高中二年级的新隆这么说道,一只手掌向上翻着摊开,他时常是自信满满的样子,讲着的也是“经验之谈”一样的令人信服的话语。说的也是呢,同学们这么接话。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女生“哇,好可怕”的感慨也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但是,世界在新隆眼中变得不一样了。


  小学五年级那年,他看见了幽灵。那个一直徘徊在十字路口的男高中生,在傍晚的街口处一动不动。放课后新隆一个人回家,绿灯迟迟不来,他看了眼身边的人,男子高校的制服在阴雨沉沉的天气里就像一抹浓重的黑烟。他一时鬼迷心窍。


  “大哥哥……”


  对方没有回应,黑漆漆的刘海挡住了高中生的眼睛,新隆想要转过去看对方的神色,他歪了歪头。一阵阴凉的寒意突如其来地爬上新隆的后背,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发现有看不见的事物牵绊住了他的身体。


  忽然一个阴森森的嗓音在他耳后传来,新隆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妈妈新买的黄色雨衣沾了泥点,他来不及去想这些,脖子就像被扼住一样无法转动。那个声音说:


  “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说话哦。”


  新隆不能自控地发起抖来,对于未知和神秘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都市传说和山野鬼怪通通在这一刻从他的脑袋里蹦出来,从四面八方奔向他。


  高中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脸过来,眼睛的位置是深陷的空洞,直勾勾地“看”着动弹不得的新隆,脸庞斑驳得辨认不出,却能明显感觉到皮肤的凹陷和骨骼的错位。


  一只手掌从后方伸过来盖在新隆颤抖的睫毛上,那个冰凉的声音更加靠近他:“害怕的话不要看。”


  但新隆从他的指间窥探到,他的另一只手掌前伸竖起,空间中的气流急速变化了一霎,那个乌黑可怖的幽灵被击散成丝丝缕缕。新隆靠在男子的胸口,亲眼目睹了一场天地巨变。至少是他的世界的剧烈改变。


  来人黑发黑眼,同样一身黑漆漆的,锅盖头的整齐刘海遮过了眉毛,直垂到眼前。


  这个事后要因为新隆一意纠缠而成为新隆的师父的男人,是真正的超能力者影山。


  同时也是新隆家的房客。这位面相阴沉的准大学生,离开家里来到附近的大学念书,入住公寓一楼那天拘谨又礼貌地向新隆妈妈问好。


  这是在新隆十一岁那年发生的变故,这场变故就以影山茂夫的名字命名。


  幽灵是真实存在的,超能力者也是,心灵感应也是,都市传说也会因为人们的传言而成真。


  仅仅这些东西的发现,使得新隆与任何他的同学发小变得不同。他思考的事情和他们不再是同一个层次了。尽管新隆本来就时常告诉自己不要像其他孩子那样那么孩子气,那些浅显的见解和没见识的大惊小怪以及中二病,看起来是那么的幼稚。当然他自己不知道,这也是孩子气的表现。


  自那之后新隆就缠上他们家楼下的影山,他特地过去帮他搬家,摆弄行李。影山的弟弟对他的能说会道不是那么看好,只觉得是个麻烦的小鬼。但影山哥哥比起弟弟包容得多,对实际上没帮上什么忙的新隆道了感谢,给他的背带裤口袋里塞了一颗糖。


  新隆坚持要认影山作师父,还到处搜刮都市传说的消息要师父和他一起去除灵。甚至在影山毕业后发现这也是一条不错的道路,他开了一家除灵事务所,新隆当秘书,前台是影山中学时候的学姐,一个上级恶灵给影山打工,偶尔会有影山弟弟来帮忙。


  新隆一度坚信自己也能觉醒超能力,但最后慢慢向毫无反馈的现实妥协。即使他明白了世界有不一样的地方,却没能获得亲自去看到不同之处的能力。


  他自小是那么骄傲的能人,并不是优等生那种规矩的优秀,而是拥有才能,不会低头的人。但遇见影山之后,他明白了永远也无法理解和比肩影山这件事,才真正知道了自己的骄傲有多过头。


  于是正值十六岁的青春期,运动、学习、恋爱,种种能够与青春永恒连接的理所当然的事物,在幽灵和影山面前都变得平淡无奇。这无可厚非。


  放课后雨势也没有变小的意思,新隆早早打了伞走出校门,那在他鞋柜里放情书的孩子就没能赶在楼下看到他若无其事地忽视那个信封的场景。


  影山离他还有十米,他就发现对方今日戴的是免打领带。一个从大学毕业已经不下一年的超能力者,每天费在领带这件事上的时间比新隆吃个早饭还要长。今天不是休息日,也许影山早上又睡过头了,好好打个领带都会让他赶不上委托人预约的时间。


  “啊……新隆。”影山自己打一把伞,手上还拿着一把,显然是上次灵幻落在事务所的那把。他裤脚到小腿都沾湿了,想必皮鞋也不能幸免。


  新隆叹了口气,这时他表现得比他的师父更像大人:“你以为我没带伞吗?笨蛋mob师父。”


  影山不是很在意弟子失礼的口气,纯粹是除灵途中遇到暴雨才决定冒雨前来弟子的学校探察。他不是擅长主动为别人做什么事的人,却经常对弟子有或者多余或者恰好的关怀。


  “我想,新隆不是很懂得照顾自己。”影山开口道,“这里离事务所也不远。”


  新隆哪里会怪罪他,倒不如说被师父宠爱而得意的很。以前遇上不好的天气,他没有雨具就在学校阅览室一个人待到很晚。从窗户望出去黑沉沉的天空,阅览室惨淡的白炽灯灯光,以及通往地下室的昏暗的楼梯。新隆去还书,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会从深渊里跳出来,把他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后来他学会了打电话使唤他的师父来帮他解决麻烦。


  影山抱怨他“每次都很突然”“打乱了原本的行程”,然后给他买章鱼烧,一路陪他直到家门前。有时会被新隆的妈妈请进去喝杯茶。


  “新隆不喜欢麻烦别人,这么看来是很中意影山君你呢。”这是妈妈的原话。


  影山从大学到工作,都是新隆家的房客,他自认受新隆一家关照,相对的,他关照新隆也是应该的事情。


  如果不是下雨就好了。新隆想。他和师父并肩走在一起,由于各自打了伞隔着雨幕,自然分开了一段距离。


  “师父,能不能打开超能力屏障遮雨啊。”


  “在日常生活中不能太依赖超能力。”影山一再重复他的信条,这是他向来压抑自己的方法。


  “我是问你可不可以做到啦……不过超能力的话肯定可以做到的吧。”


  “超能力不能做到的事情很多噢。”


  “我知道。”新隆从鼻子里哼哼两声,“本世纪最强的超能力者大人连打领带都要我帮忙。”


  “新隆不需要有超能力就很厉害了,”影山从他上中学之后都有见证他的成长,“像律一样很聪明,会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人际交往也处理得游刃有余,比我高中时候要强很多。”


  “不会都是大人的说辞吧……mob先生。”新隆有点赌气,老师们夸奖过他很多“成熟”“独当一面”“有想法”,但看得出来都是大人们对小孩的标准以及眼光,啊孩子能做到这种程度就很不错了,无非如此。影山说这样的话,也带有相同的色彩吗?


  师父告诉他:“不是的。”


  不论是真是假,他的师父是一个很称心的师父。


  “我好想牵手啊,师父……”新隆对自己此刻的心情直言不讳,这不是第一次向影山要求,对方甚至从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直到回到公寓,站在影山的房间门前,他才实现了他的愿望。


  全职在家的妈妈就在一条楼梯之上,垂直不过三米的距离,但在新隆口中就变成了去阿姨家里。新隆身上被风吹时倾斜的雨水沾湿了一些,手掌非常冰凉,握着影山的手像在取暖一样。他顺势埋进影山怀里,后者轻轻避开,好心提醒他:“我身上是湿的。”


  新隆一句“我能进你家里吗”哽在喉里,影山浑然不觉,开了门后给他拿毛巾,问他需不需要煮热茶。


  “不要啦,我不喜欢喝烫的。”新隆说,“又没有超能力让它变凉。”


  “你不是很冷吗?”影山不解。


  “你很啰嗦诶。”新隆用着影山的毛巾扑在单人沙发上,“我今天可以留宿吗?”


  “要告诉你妈妈才可以。”


  那就是可以。


  晚上新隆故意钻进师父的怀里,影山没有特别的反应,只说这样会很热。六年时间里他们一起过夜的经历也不少,不如说相互陪伴的时间就跟家人一样长。


  “新隆长大了也还是很黏人。”


     被吐槽的人后知后觉:“什、什么啊,你明明不久前还说我成熟,现在嫌弃我是小孩子吗?”他感到脸上有点发烫,干脆直接把脸埋进被子里不露出来。“再说了,什么叫‘也还是’啊,我没有很黏你吧?”


     影山别说照顾中二小孩的情绪,他有时候空气都不会读:“明明以前还会带家庭作业跑来这里……还要翘掉部活跑来事务所。”


  “那是因为排球部的活动太无聊了。再说了,没有我在的话,你肯定又被客人压价啦。”


  这话说得没有错,新隆很小就展现了他过人的天赋,他通过神色言语甚至是气场来洞察人们的心理的这项能力非常强,很容易就能理解对什么样的人该说什么样的话,什么场合下应该表现得成熟,什么时候该像孩子一样示弱。他向来是影山事务所最会做生意的那一个。同样的,他知道影山什么情况下会真的生气什么情况下会包容,所以他在师父面前耍性子也很游刃有余。


  “为什么没有再参加别的社团呢?”


  “经过我亲身试验,果然回家部才是最强的!”


  当然不是因为这样。新隆明白这一点。有一件事情毫无进展很久了,就从新隆认知的世界改变之后,仅仅改变了一霎,本以为会是产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件的契机,结果却只是溅起星点水花,特别令人迷茫和不甘。五年了,把放学后的时间交给那些或真或假的除灵委托,居然慢慢地变成了没有什么波澜的日常。只要影山出手,这个世界上能真正克制住他的恶灵还没有出现。师徒的关系和感情终有一天也会步入瓶颈。


  “师父,你还记得那天我说的话吗?”


  新隆用在被子里也没能捂暖的双手触碰影山,就像那天运动会短跑项目刚刚结束,他们在直饮水龙头旁边碰面一样。草坪的青葱气味把到场的成年人仿佛都变年轻了十几岁,少年少女的喧闹和哨声、阳光混合在一起,构成一幅让人冲昏了头脑的和平景象。新隆脸上和发梢都是水珠,影山还是穿着笔挺的黑西装,带了事务所前台暗田小姐准备的便当。新隆一个劲头抱住影山,激动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表现得跟往常一样,活泼得有点过头,他的告白也显得非常轻浮。


  “我好喜欢你啊,mob!”


  关于新隆难辨真假的谎话以及用事实令人误解的能力堪称一流,影山闻言一愣,紧接着回复:“不要开这种玩笑。”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新隆最害怕惹他生气,所以立刻不敢轻举妄动,“我是说便当啦,便当。”然后他乖了一段时间。


  此时此刻他们同床共枕,新隆再一次把旧事提起:“我真的蛮喜欢你的。我都高中了,可以交往吧?”


  “我看到了哦,你包里的信封。”影山用他没什么起伏的语调说,“新隆是有同年龄女生喜欢的吧,为什么不去和她交往呢?”


  新隆愣了愣,他本以为影山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事的,“欸……你在意我有没有女生喜欢?你在吃醋吗?”


  他不免有点得意忘形:“放心啦,那孩子根本不喜欢我。她被幽灵纠缠好一段时间了,我试探过几次,完全可以确认了,下次我带你进学校看看……”


  “小心一点。”影山忽然打断,“你身上有残留的灵素。”


  “不是吧?!”新隆一阵毛骨悚然,“等等……这才是你来接我的原因吗?”


  “我会到你学校去一趟的。”


    “……什么嘛。”


  灵素不能像恶灵一样被驱逐,但能被超能力者感知。影山不是专业的灵媒师,这方面他不如事务所的上级恶灵小酒窝敏感,出于对弟子的安危的担忧,才在天气不佳的日子来到弟子的学校。这种师徒关系之下的关怀恰到好处,无可指摘,甚至又应了影山是个除了没能教会弟子使用超能力之外各方面的好师父这句话。


  “可恶……”新隆无话可说,他居然在言语的交锋上败下阵来,对象还是那个不善言辞的影山。只能说是先走先错,新隆跟师父拉开了距离,没有再回到暧昧的氛围中,权当又一次失败的经历,在胃囊里碾磨消化之后为下一次进攻蓄力。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结果,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影山还要补一句:“我记得你明早值日,这么晚还不睡明天会起不来。”


  新隆一个翻身背对着他:“我知道了啦。”


  第二天一早新隆就离开了师父家里,这一次没有忘记带上他的雨伞。


  ===


  今天是第三封。


  新隆从抽屉里把昨晚离校时还没有出现的米白色信封取出来,把自己的课本放进去。


  落款是北岛幸,虽说是同班女生,新隆和她却接触很少。明明没有什么交集,也不常见她和同学往来,却对他感兴趣吗?


  “灵幻同学,我喜欢你。”


  这样的话,就算是文字转达,也是可以轻易说出口的吗?当然,新隆自己也是一个把“喜欢”说得就像“我们玩玩吧”一样的人,这倒不是因为他真的只想玩玩,而是因为面对年上七年的师父他只是个普通孩子而已。


  一开始在抽屉里发现信封,新隆以为是哪个同学给他们两个人开的恶劣玩笑,也没有明确回应,当作是没有看到。但他时常感到有微妙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就像他跟师父一起去除灵有时候会遇到的那样,仿佛有蜘蛛的丝线牵连着缠绕上他的脊背,让他一整天都非常不适,这不同寻常。


  新隆按照信上的指引去和北岛碰面。她是典型的边缘人,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参加社团,班级活动也不会叫上她,新隆倒是经常被邀请。也许影山在中学的时候也差不多呢。


  但她的文字却说:“我是唯一可以理解灵幻同学你的人,我们一定会谈得来的。”


  新隆前两次都没有把这样看起来自我推销似的说法放在心上,毕竟那下面还抄写了几行新隆没听说过的俳句。直到第三封信,她终于提出了具体会面的地点,并且她说:


  “你不觉得现在的生活太无聊了吗?我有办法打破这样的困境。”


  “我们是特别的人。”


  这已经超出情书的范围了噢?新隆心想,比起传达心声更像是扩展教徒啊。是恶灵干的吗?它附身在了那个可怜的孩子身上?为什么偏偏是我呢?不管怎么说,跟随这世间最强大的超能力者已经五年了,新隆自认虽然没有觉醒却绝对不输经验。什么样奇怪的幽灵他没有碰见过呢。就连小酒窝也曾经附身在人类身上进行宗教活动,妄图通过精神控制统治世间。


  新隆刚来到指定楼房的天台上,就看到北岛站在围栏上边。清风把少女的发梢掀起又放下,她迎风而立,张开的两臂像鸟儿的双翼。


  “我以前就在想,从这里跳下去之后,人生会不会重新开始。”


  “北岛……北岛同学,那里很危险啊。”新隆率先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没有力量的话。就从他迈出通往天台的门开始,那种落入罗网的感觉就空前的强烈。他无法说服自己面前的还是与他同窗的少女,但他不能自乱阵脚。


  “你找我有什么要说的……先从那上面下来我们再谈?现在这样也不好交谈吧。”


   少女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已经没有跳下去的必要了。”她一个跨步从坠楼的边缘回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一头秀发浓密黝黑,仿佛黑得过了头,被天台上的风吹起像丝丝烟雾。


  “但不管怎么说,”新隆道,“还真是让人非常不安啊……”


  “非常抱歉,如果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为了告白的话,那么我的答案是无法回应你的感情,谢谢你的青睐。”


  他们在午休时间进行了简短的谈话,新隆礼貌而疏离地拒绝同班女生的告白,也许以后在班上碰见有一点尴尬,新隆也在和朋友说起恋爱话题时多一些谈资……


  事情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就在北岛抬起头直视新隆的时候,她的眼白被和虹膜一样的黑色覆盖,看起来恐怖非常。强大到现出普通人也能看到原形的恶灵从女孩的背后流窜出行迹,不知何时遍布天台的蛛丝般的邪恶的灵素缠绕住新隆的身体,立刻就让他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得不到回应就伤害对方,这可不是什么道德的行为啊。新隆暗自责备自己过于莽撞, 凭借他一个普通高中生的力量无论怎么挣扎也没办法挣脱开恶灵的束缚,而那个说着“理解他”的少女径直握住他的手,泪水从失去了神采的双眼中满溢出来。


  “你会好好听我说的吧,灵幻同学?”


  一瞬间潮水般的感情涌进了新隆的大脑,地心引力突然离他远去,看不见的屏障强行压抑了他的鼻息。仿佛他就这么陷入了深海之中。


  完蛋了吗?


  ……


  “新隆!”


  绚烂的、混杂着蓝色和紫色的亮片一样的涓流包围了新隆的全身,地面轰然向下凹陷破碎,飞起的水泥碎块成为小型的龙卷将恶灵吹飞,几颗石子弹得他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时间天空所有的云层都被吸引到这座楼房的上空,新隆从来没见这种阵仗。束缚着他的桎梏完全断开,他转过身去看,只能看见飓风和灵能中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影山。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影山具象化的能力,比想象中还要流光溢彩,那种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可以把城市掀翻。他明明和对方相处了五年,却又好像从来没有见识过影山。


  影山向他伸出手,以一个伟岸的拯救者的身份向他伸出手,而他的身后是没有尽头的黑色泥沼,前方是万丈光芒。新隆正要迈出脚步,又被外力拉回原地,他不甘坐以待毙喊叫着挣扎。他听见影山的声音:


  “快过来我这里。”


  他们之间几乎只有一步之遥,像隔了什么天堑和鸿沟,透明的空气墙壁,把新隆阻碍在这一步开外。为什么呢?影山这次明显爆发出了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他还会感到如此不安?他真的能到影山那边去吗?新隆的心神开始动摇,影山的身影变得更加模糊不清。被恶灵附体的少女却再次慢慢向他靠近,她用时而甜美时而可憎的嗓音不间断地呼唤新隆的姓氏,然后猛然抓住了新隆的肩膀。


  “灵幻同学,你看清楚啊!”


  新隆瞳孔骤然收缩,冷汗铺满了他整个后背,光影在霎时间变换,再定神一看,他拼命想要前往的方向正是无尽深渊。飞沙走石都凝滞在半空中,北岛在他身边,轻声问他:“你想要过去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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